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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活得有尊严的人,死得也有尊严
  • 2022-07-19 18:36:42
  • 以手掩面的意思


    十六世纪人文主义思想家蒙田曾说过:“生命的用处,不在于寿命的长短,而在于时间的运用;一个人可能活得很久,却只活了一点点。


    生命的终结如同落叶归根一样,是自然规律。死亡是摆在每个人面前的一道坎,对于死亡,很多人不愿提起,甚至忌讳。如果我们能够对死亡多一些科学、理性的了解,不论作为病人,还是家属,面对它的时候,我们是否能够多一些坦然。作为健康的人,认识到死亡这件事情是随时可能发生的话,我们是否能对生活多一些大气和宽容。只有在诚实讨论死亡的详细过程时,我们才能面对那些我们最害怕的事情。


    舍温 · 努兰(Sherwin Nuland),耶鲁大学医学院外科医生,耶鲁大学医学院外科学、医学史、医学伦理学教授。《纽约客》、《纽约书评》专栏作家,美国国家图书奖获得者。在他最近出版的著作《死亡之书》中,努兰将毕生行医生涯的智慧与思考,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将死亡在生物学与临床观点上的面貌真实地呈现出来。作者试图表达的观点是:只要环境许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有尊严地死去。只有了解真相与准备去面对,我们才能超越对未知的死亡世界的恐惧。


    本文系《死亡之书》前言。





    正视死亡,才能真正拥抱生命

    文 | 舍温 · 努兰

    图 | 彼埃 · 蒙德里安



    每个人都想了解死亡的细节,却很少有人愿意去描述它。无论是预测我们自己最后的时刻,还是想更加了解所爱之人垂死时体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可能是在自我意识中,对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死亡有着难以抗拒的好奇),我们都被生命终结乐章的种种所吸引。


    对大部分人而言,死亡仍是一个不可述说的秘密,对它心怀敬畏。我们无可抗拒地被这件最可怕、最令人焦虑的事情所吸引;我们被一种招惹危险的原始快感所吸引。蛾与火,人与死——中间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似乎没有人真的能在心理上接受自己死后就是一种永久的无意识状态,既不是空虚,也非真空。与诱惑一样,我们想寻找一些方法拒绝承认死亡的力量,以及逃避它对人们思想的冷酷掌控。当它越来越近时,我们就会用一些传统的方法,如民间故事、寓言、梦,甚至笑话,有意识或潜意识地掩饰它的真相。


    最近数十年,我们又添加了一些新的方法:我们创造出一种现代的死亡。现代的死亡发生在医院里,在那里,死亡可以藏身,自然的腐败得以洁净,然后再用现代的葬礼来包装。我们现在不但能否认死亡的力量,甚至能否认大自然本身的力量。我们在自然面前以手掩面,却仍将手指稍微分开一点点,因为我们心中有某种欲望,使我们无法不去偷窥死亡之貌。


    我们撰写死亡的脚本,渴望它们在垂死亲人的身上演绎,而他们的表现通常也很符合我们的期望。西方社会在传统上一直相信这类脚本,过去几个世纪,人们都认为善终是对灵魂的拯救,对家人与朋友来说也是提升心灵层次的体验,并在文学与美术作品中歌颂“死亡的艺术”。


    一开始,死亡的艺术是宗教性与精神性的,如15世纪画家威廉 · 卡克斯顿(William Caxton)描述的,是“人类灵魂崩溃的艺术”。数百年来它逐渐演变,人们希望死亡是一种美丽,事实上也应该是这样。时至今日,我们仍然想将死亡隐藏与净化,但讲求死亡的艺术变得十分困难—因为死亡那一幕常发生于隐藏死亡真相的特定场所,如重症监护病房(ICU)、肿瘤研究机构,以及急诊室。善终逐渐变成一个难以企及的神话。事实上,它在过去也多半是一个神话,但从未像今日这样像神话。这个神话的主要内容,就是渴望“有尊严地死去”。



    不久前,我在诊所里见到一位43岁的律师,3年前我曾为她做过早期乳腺癌手术。虽然现在她的病情已得到控制,而且极有希望不再危害她的健康和生命,但那天她似乎特别不安。在会面的最后,她问能否多逗留一会儿,跟我谈谈。她开始描述最近在另一座城市过世的母亲,她母亲得的病和她的病是一样的。“我妈妈死得很痛苦,”她说道,“无论医生怎样努力,都无法使她舒服些。这与我预期的平静过世全然不同。我想象那该是一种精神性的结束,我们能谈谈她的一生,以及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但这些从未发生,而是太多痛苦,太多止痛药!”然后,她突然号啕大哭,“努兰医生,我妈妈死得一点尊严也没有!


    我的病人一再需要我确认,她母亲过世的方式是正常的,她也没有做错任何事,使她的母亲无法得到她预期的那种精神性的、有尊严的死亡。她所有的努力与期盼都落了空,因此这个聪明的女人显得十分沮丧。我试着向她阐明,相信死亡应该有尊严,是我们以及社会企图去应付死亡真相的办法,但真相通常是一连串毁灭性的过程,本质上就会使死者的人性崩解。在我看过的死亡过程中,有尊严的并不多。


    当我们的身体衰败时,寻求真正尊严的企图也落空了。有时——非常偶然——特别的死亡情境,可能在拥有独特人格特质的人身上发生,这种幸运的结合的确会产生有尊严的死亡;但这种幸运的汇集并不常见,而且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我们都不应预期会在任何人身上发生。



    我写这本书,就是为了揭开死亡过程的神秘面纱。我的意思不是想把它描述成一个充满疼痛、令人厌恶的可怕的崩解过程,而是想把它在生物学与临床观点上的真实面貌呈现出来,正如那些目睹与经历过的人所见的一样。只有在诚实讨论死亡的详细过程时,我们才能面对那些我们最害怕的事情。借由了解真相与准备去面对,我们才能超越对未知的死亡世界的恐惧,免于自我欺骗与幻灭。


    关于死亡与死亡过程的文献已有不少,大都是想帮助丧失亲人的人应付情绪上的伤痛,身体衰败的详细过程则大多未被强调。只有在专业期刊上,才能找到对不同疾病夺取我们活力与生命的过程的真正描述。


    我的工作及我毕生与死亡相关的经验,确认了约翰 · 韦伯斯特(John Webster )的观察:的确有“几万种方法使人离世”。而我的愿望是协助回应诗人雷纳 · 玛丽亚 · 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的祈祷:“啊,主啊,赐予我们每个人属于自己的死亡吧!”



    这本书是关于死亡以及通往死亡之途的书,我尝试着表达的观点是:只要环境许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死亡。


    我选择六种当今最常见的疾病类别,不只因为这些是夺走大多数人生命的疾病,还有另一个理由:这六类疾病的一些性质,可以代表当我们死亡时都会经历的共同过程。血液循环停止、组织缺氧、脑部功能丧失、器官衰败,以及生命中枢毁坏—这些都是每个死亡骑士带走生命的武器。熟悉这些,将会了解一些书中没有提及的疾病所造成的死亡过程。我选择它们,不只是因为这些是我们通往死亡的最常见途径,也是因为无论致命的疾病是多么罕见,它们都是每个人将会踩过的铺路石。


    我母亲在我11岁生日的一周后死于直肠癌,这件事影响了我的一生。所有我已形成的一切,以及许多我未形成的个性,都能直接或间接地由她的死亡来推溯。当我开始写作本书时,我哥哥刚去世一年多,他也是死于直肠癌。在我的职业生涯与个人经历中,半个世纪以来,我一直目睹死亡的逼近,而且除了生命的头10年之外,我也一直在死亡的持续出现下生活。在这本书中,我试着将自己从以上这些经历中学到的一些东西告诉大家。




    死亡的尊严源于好好活过的一生,以及接受自己的死亡是种族延续的必要步骤。同时,也承认了生命的终点就是死亡,任何阻止死亡的企图都是虚幻的。最明智的建议是把每天当成最后一天过,同时竭力生存,就像永远会活在世上一样。

    死亡的艺术,就是生的艺术。我们在死亡中企求的尊严,必须在我们的生活中去求。活着时我们传达的信息就是以后将被回忆的,后人回忆的将是我们过去所活的几十年。活得有尊严的人,死得也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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